2023年4月26日，第六届数字中国建设峰会在福州开幕。图/新华社

伴随着福建发布全省及各省区市主要经济指标完成情况，24座万亿城市一季度成绩终于全部揭晓。

数据显示，福建两大万亿城市增速低迷。一季度，福州、泉州经济总量分别为2565.07亿元、2543.02亿元，增速分别为1.7%、-1.8%，在万亿俱乐部中垫底。其中，泉州是唯一负增长的万亿城市。

泉州何以失速

根据地区生产总值统一核算结果，2023年一季度福建省生产总值12061.86亿元，按可比价格计算，同比增长为1.7％。从各地区GDP总量来看，2023年一季度福州GDP总量达到2565.07亿元，而泉州则为2543.02亿元。福州反超泉州成为福建省第一经济强市。

作为传统的工业重镇，泉州曾经连续多年占据福建GDP第一城的位置，但近年来已经逐渐被省会福州甩在身后。2021年初，福建省“十四五”规划纲要明确提出，“实施强省会战略，鼓励福州创建国家中心城市”。同年10月，福建省政府办公厅印发《关于支持福州实施强省会战略的若干意见》。当年，福州就以20亿元的优势实现了对泉州的反超。2022年，福州对泉州的GDP领先优势已扩大到205亿元。

对于泉州来说，比来自强省会战略的挤压更严峻的考验是，长期引以为傲的规上工业正日益显现出疲态。2022年，泉州以6182.83亿元工业增加值位列全国第十，工业增加值占GDP比重超过51%。今年一季度，泉州规上工业增加值增速为-10.4%，在万亿城市中垫底，成为GDP增速的最大拖累。

实际上，这一切都有迹可循——2022年，泉州规上工业企业实现利润总额1298.68亿元，比上年下降11%。分行业看，36个行业大类中，利润下降的行业多达22个。今年1-2月，泉州规上工业增加值下降6.6%，其中轻工业下降5.1%、重工业下降8.8%。在此基础上，泉州一季度规上工业增加值增速扩大为-10.4%。

泉州工业的骤然失速，与其相对传统的产业结构不无关系。2020年，泉州成功跻身“万亿俱乐部”，支撑其晋升的千亿产业集群有九个：纺织服装、鞋业、石油化工、装备制造、建材家居、食品饮料、工艺制品、纸业印刷和电子信息。

其中，仅有（高端）装备制造和电子信息，可被纳入战略性新兴产业范畴，且规模较小——2019年，泉州规上工业增加值为4501.41亿元，其中，纺织鞋服、建材家居的增加值分别达到1463.06亿元、1051.58亿元，新一代信息技术增加值仅126.57亿元。

近年来，泉州市一直以加快发展先进制造业、高端装备制造业为战略目标，但受国际市场需求不振、企业成本压力等因素影响，并未实现预期增长。作为民营经济重镇，泉州如何尽快华丽转身，是能否迎头赶上的关键。

福州为何低迷

今年一季度，泉州规上工业增加值增速为-10.4%，在“万亿俱乐部”中排名垫底。值得一提的是，排名倒数第二的正是福州，一季度规上工业增加值增速为-8.8%。

福州规上工业的低迷表现，也直接体现在GDP增速上——“万亿俱乐部”中，福州1.7%的增速，仅领先于负增长的泉州。

实际上，尽管有强省会战略保驾护航，福州的GDP增速仍有放缓的态势。2021年一季度，福州GDP为2238.27亿元，同比增长18.0%。全市规上工业增加值增长25.8%，规上工业总产值增长32.2%。

2022年一季度，福州GDP为2474.79亿元，同比增长7.5%。全市规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10.1%。

2023年一季度，福州GDP为2565.07亿元，增速为1.7%。全市规上工业增加值为-8.8%。其中轻工业为-17.9%，重工业为-1.2%。从企业性质来看，国有企业为-84.9%，集体企业为-43.0%，股份合作企业为-80.8%，股份制企业为-6.3%，外商及港澳台商投资企业为-15.1%，其他企业为-5.7%。

规上企业惨淡的表现，直接拖累了福州的GDP表现。更为致命的是，实际利用外资额出现大幅度下跌。今年一季度，福州实际利用外资2.08亿美元，同比增长-49.4%，几近“腰斩”。

另外值得关注的是，受整体市场环境的影响，福州的固定资产投资也呈逐年下滑势头——2021年一季度，福州（不含平潭，下同）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增长32.8%。其中，工业投资增长66.9%。2022年一季度，福州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增长17.0%。今年一季度，福州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增长5.1%。

受市场需求不足、企业运行成本上升和福建省疫情压峰转段时间比全国晚等因素影响，福建省稳增长的压力依然较大。在这样的背景中，福州能保持1.7%的增速已经颇为不易。

崛起的宁德

尽管福建省一季度整体表现低迷，但依然不乏亮点，宁德就是最大的“黑马”。今年一季度，宁德的GDP为829.49亿元，GDP名义增长20.32%，GDP实际增长10.85%。在去年一季度落后莆田134.84亿元的情况下，宁德在今年一季度实现强势反超，成功升至全省第6位。

提起宁德，不得不提宁德时代。今年一季度，宁德时代总营业收入为890.38亿元，同比增长82.91%，几乎凭“一己之力”带动了整个宁德的经济发展。

作为宁德市的主导产业之一，2011年宁德时代落户以来，宁德锂电新能源产业高速发展，形成覆盖核心材料、电池构件、智能制造装备等三大类配套项目以及服务型制造等产业延伸新业态的产业集群，成为全球最大的聚合物锂离子电池生产基地。

目前，宁德已形成锂电新能源、新能源汽车、不锈钢新材料、铜材料四个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主导产业集群，引进上下游企业覆盖产业链的各个环节，不锈钢新材料、锂电新能源两个产业已成长为年产值上千亿元的产业集群。

2022年，宁德实现生产总值3554.62亿元，同比增长10.7%，连续四年居福建省首位。今年一季度，宁德凭借10.85%的增速继续领跑。得益于先进制造业的加速壮大，宁德正在从“黄金断裂带”步入黄金发展期，迅速崛起成为福建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增长极。

引进一个“龙头”，激活一个产业，带动一个地区。在“万亿俱乐部”中，从来都不缺少这样的传奇佳话。对于福州和泉州来说，宁德的强势崛起不失为一种有益的启发。

文/赵志疆（媒体人）

编辑/郑伟彬

校对/翟永军